和璧隋珠（九十二）
*ooc，主曦澄，abo老梗，注意避雷！
江澄在莲花坞大门口目送着舅舅和蓝启仁离开后，转身望着不远处忙碌的守卫弟子，径直走了过去。
“宗主！”
弟子们纷纷转身行礼。
礼毕，江远便领着弟子齐齐退了数步。
“阿远。”江澄的语气有些哽咽。
“宗主，莫要靠近我们。”
“阿远，你、你们怎样了？”
江远胡子拉碴，眼袋发青，一身校服紫得发黑。江澄的目光越过他望向身后的一众弟子，他们的模样并不比江远好到哪里。即便如此，他们全都在努力地强撑着自己，精神抖擞地站立着。
江澄的眼睛又红了。
“宗主，我们都没事，您快进去。这里危险！”
江澄一言不发，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向他走去。江远已经退无可退，只能站定在那里。
“宗主，您止步吧！”
“阿远，辛苦了。”江澄坚定地走近他，一把将他抱住。
“宗主，我们都不能排除是否染疫，您还是离我们远些比较好。”
江澄紧紧地抱着江远，许久才松开他面向众人，动情道：“你们都是江氏的好儿郎，辛苦了。大家再坚持几天，目前胶着的局面很快就可以得到解决。如有人不适，立即回坞里救治。”
“誓死保护宗主！誓死保护莲花坞！誓死保护江氏！”
不知是谁起的头，众人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
“宗主，您进去吧！”江远一再恳求道。
“好！你们多保重！”江澄郑重地向他们行礼，咬着牙头也不向地莲花坞走去。有太多太多的事等着自己去处理，容不得他在这里伤春悲秋。如今有大批敌人在边境虎视眈眈、有数不清的染疫人员等待诊治、无数的百姓和仙门需要冰封。如何确保知阳的安全？如何保证荷花岛不被瘟疫侵蚀？日后如何安全解封？这一切的一切，都在等着自己去部署和筹划。
“宗主，阿爹！你要保重身体！”江远望着江澄远去的背影，默默道。
江澄和蓝曦臣整整花费了一日的时间去制定冰封后续事宜的安排。“晚吟，这三套撤离方案，可行性还是比较高。”蓝曦臣在一桌的文稿纸上挑出三份，说道。
“可能吧。”江澄叹了口气。“冰封阵一起，周子姬必然会展开行动，知阳被追杀是必然的。蓝涣，我最担心的就是知阳上岛前的安全问题。周子姬在民间有军队有官兵、在修仙界有重华宫的三十三个家族盟友、在妖界有数不清的妖魔鬼怪，知阳要逃脱这张天罗地网并不容易。”
“晚吟，相信的他们。能做知阳的，一定是族里的强者，自保能力肯定有。”
江澄想着想着就头疼，抱怨道。“蓝涣，我就纳闷了。周子姬率领了半个妖界到人间胡作非为，大量上古神兽异化作恶多端，那上天庭就不管的吗？”
“或许晚吟就是上天派来的拯救人间的使者啊。”蓝曦臣走到江澄的身后，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按揉着他的肩膀，调笑着安抚道。“晚吟修为高、足智多谋且意志力坚韧，心里时刻装着黎民百姓，说不定就是天帝安排的上神来拯救苍生的。如果将来晚吟称帝了可不能始乱终弃啊！”
“真的？那我现在去就杀了周子姬，让你坐上九五至尊的宝座。我就是你的皇后娘娘，替你打理后宫三千，可好？”江澄接话道。
“涣若称帝，才不要后宫三千，我要独宠晚吟一人。”
“还当真了你？”江澄嗤之以鼻，起身活动活动筋骨。“我要四处走走，你要不要作陪啊？”
“当然，我陪你去。”蓝曦臣微笑着应道，伸出手自然地拉过江澄的手想牵手而行。谁知刚一碰手，他的眉头便一皱，心疼地捂了又捂。“这才深秋，晚吟的手怎么就开始冰凉了？”
“今年算好了，往年入秋我的手就开始僵硬，汤婆子早就用上了。”江澄不以为然道，“这还得多谢了你和江医师前些日子努力给我调养身子，否则这会我都得穿上大氅了。”
蓝曦臣把江澄的手凑到嘴边哈了哈气，抿着嘴没有说话。他自责的模样让江澄觉得有些可笑也觉得他傻，忙错开话题。“我现在要去找江医师，你还要不要去了？”
“去，以后晚吟去哪，涣就跟到哪。”
“你就不担心我被瘟疫传染吗？”
“自然是担心的。但瘟疫已经在莲花坞蔓延，再严密的防范措施也无法做到完全隔离。既然人人染疫是迟早的事，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况且，即使我反对，晚吟也不见得会听我的。那涣就舍命陪君子，随时伴晚吟左右。”现在这种情况下，蓝曦臣深知自己无法阻止江澄。
瘟疫在莲花坞蔓延后，江医师就没有离开过隔离区。只是这里混乱的景象让二人都大吃一惊。病人要么死气沉沉一动不动，要么持续不断地咳嗽。不管是医师还是护理的弟子都带着严密的面罩来去匆匆地在病人间穿梭。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如同丧钟敲响，让人压抑不已。
所有人都自顾不暇了，根本没人发现自家宗主来了，自然就没人起身行礼。江澄和蓝曦臣也不计较，抬腿迅速往里走。
“你们赶紧出去！”一位全副武装的医师走过来喝斥道。蓝曦臣这才发现是自家的蓝医师，连忙上前询问道。
“蓝医师，你怎么还在这里？没随叔父回云深吗？”
“宗主，这里不安全，你赶紧离开。”蓝医师大声劝说道。蓝启仁说云深就要冰封了，他回去的意义不大，让他留下来全力保证蓝曦臣和江澄的健康安全。
看到江澄同蓝曦臣结契了还来这里，蓝医师很是生气。“江宗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离开。”
江澄完全没有在意蓝医师说的话，快步上前问道，“蓝医师，别担心，我们无事。江医师呢？我有事要与你们商量。”
“江医师，他在给江主事诊治。”江澄毕竟是江氏宗主，蓝医师劝不动只能作罢。
“江叔染疫了？怎么没人向我汇报？”江澄面色不虞。
“是江主事刻意吩咐不让告诉你的。他说您忙，不可惊扰您。”蓝医师道。
“江叔在哪？”
蓝医师迟疑了一下，终是开口道，“随我来。”转身领着两人往里走，江澄快步跟上。江叔于他而言情同父子，这个疫情对上了年纪的人尤为严重，这让他揪心不已。
“宗主。”诊疗室的人见自家宗主来了，纷纷上前行礼。江澄抬手示意大家不必客套，而后迅速来到江主事的床前。江念恩在紧张地给江叔施针，即使知道江澄来了，他也没空搭理。
“江叔，江叔。”江澄蹲下身轻声唤道。只是江主事已经昏迷，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念恩，江叔他怎么样了？”
施过针，江念恩这才神色凝重地起身。他没有说话，而是拉过江澄的手，细细地给他把起脉。
“江医师，我无事。江叔他怎么样了？严不严重？”江澄想把手抽回来，却被江念恩死死地拉住。
给江澄把完脉，江念恩又顺手把起了蓝曦臣的脉。旁边的蓝医师见状想伸手阻拦，却被蓝曦臣的眼神制止了。
蓝曦臣语气温和地问道，“江医师，我的身体可有恙？”
“很好！太好的。”江医师面露喜色道。
江澄拉开江念恩给蓝曦臣把脉的手，问道，“我问你，江叔他怎么样了？”
“江叔，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什么叫听天命？我要你一定要救活他！”江澄有些动怒了。
“晚吟，冷静！”蓝曦臣安抚道。“江医师和蓝医师都会尽力的。”
“江宗主，这瘟疫对修为低下的老人家而言，实在是不友好。江医师今日一直都守在床边，半步不曾离开。”蓝医师也上前帮着说好话。
江念恩似乎对江澄的动怒无动于衷，反而有些开心，“宗主，我发现瘟疫了的一个好特性……”
“什么好特性？”江澄顾不上生气，急忙反问道。这算是这段日子来难得听到的一个好消息。
“这瘟疫确实很可怕，但天乾和地坤对此似乎有天然的抗体，不会被染疫。”
“你确定？”江澄和蓝曦臣异口同声道。就连蓝医师也没料到会这样。
“我确定！”江医师肯定道。“太乙山参战人员回来后陆陆续续显症，但蓝宗主和含光君，还有阿凌都没有染疫。宗主你是地坤，几次外出作战，同蓝宗主结契也没有染疫，说明你体内也有抗体。修为高的和仪，要么无症状要么症状较轻。比如魏长老，他受伤严重，脉像也显示染疫，但却没有任何发病的症状。”
“忘机可还好？”蓝曦臣关心道，近期的事一件接一件，他实在是没时间过问他。
“宗主放心，忘机他修为高底子好，又有大量天材地宝滋养。目前身体已大大好转，只是精神有些萎靡不振……”蓝医师是看着蓝忘机长大的，自是上心。
蓝曦臣一听，着急道，“我可以看看他吗？”
“忘机近期睡眠不好，今早我在他的药里加了可以安神助眠的药材，估计这会已经睡下，宗主还是晚些时候过去吧。”蓝医师解释道。
“也好。”蓝曦臣也只得作罢。
金凌是天乾，也就是说他没有染疫，江澄心里大大松了口气，问道，“阿凌和江鸿，他们现在怎样了？”
“他们两人我诊治过，阿凌没有染疫。他身体不适是因为过于劳累，休息时日便好。江鸿确诊染疫，但他胜在修为高，症状也轻，还能帮我照顾重症的病人，宗主不必担心。”
“江叔他可能治愈？”江主事的情况还是让江澄揪心不已。
“主事……他的情况真不容乐观。”江医师叹了口气，回头望向躺在病榻上的他，无奈道，“主事年纪大，身体不好修为也不高，至今仍未脱离危险。”
江澄焦虑的目光也望向躺在床上的老人，垂下了眼眸，没有说话。蓝曦臣上前拉过他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按抚。“莫急，我们一定有办法解决的。”而后，他转身望向蓝医师和江念恩，道：“蓝医师，江医师，可有办法治愈一批高阶修士？”
“高阶修士修为高，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基本可以自愈，只是他们痊愈后是否还会传播瘟疫才是关键所在。”蓝医师如实回答。
现场沉默了，如果这些人自愈后仍会传播瘟疫，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隔离十日。痊愈的人再行隔离十日应该就不具传播力了。”江医师成竹在胸道。
江医师的话大大增强了江澄对此次冰封行动的信心。在回来的路上，他直接就把金凌带走了。
析荷居里，金凌看着江澄办公桌前摊开的公文，心疼道：“舅舅，有时间你就多休息，别折腾了。”
“我自有分寸。不劳你小子担心！”江澄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现在的局势我们已经无能为力，我和仙督商议后决定行冰封术，将目前的难题延后处理。”
“冰封术？”金凌立马严肃起来。“舅舅，冰封术虽说我们都学习过，但也仅限于训练啊，实操安全吗？”
“知阳和守阴的修为够高，应该不会有大问题。”蓝曦臣接过话，面向金凌道，“阿凌，你现在就回去。在族里选出可以信任的中高阶修士做知阳和守阴，尽快行冰封术。冰封的时长要保证至少一年以上，你按修士的能力高低分区部署。有战力的弟子需要安排在第一批解封，中阶弟子即可当守阴。有劳动力的青壮年可以安排在第二批解封，需要安排高阶弟子守阵。老幼妇儒可以留到最后一批解封，你可以选择族里的年长的长老担任守阴。”
“知道了。”金凌明白他们已经到了最艰难的时刻。
江澄上前理了理一下他的衣襟，心疼道。“阿凌，我知道你辛苦了。再坚持一阵，明年一定会好起来的。时局磨人，容不得人肆意妄为，好在你也稳重不少，我亦可安心。回去后，速速把冰封一事做好部署。知阳的安全很重要，人数越精炼越好。江岩江岫就不要安排做知阳了，留他们在身边，以策日后你的人身安全。宗门是将来复兴的重要力量，务必要保护好族人。富有余力就尽可能护周边百姓的安全，你自己看着办吧。”
“舅舅放心，阿凌定会妥善处理。”
“冰封阵一起，周子姬必会有所行动，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能躲则躲，必要时用传送符切断追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任何时候都不可意气用事。”
“退一步海阔天空，舅舅，阿凌知道的。”
“嗯。事情安排妥当后，你把知阳秘密带到云梦泽隐藏起来，等待我们的召唤。在此期间，做好隔离和身体净化，为上岛做准备。”
“舅舅也要保重身体，阿凌在云梦泽等你。”事态紧急，金凌郑重地躬身行礼后就要离开。
“等等。”江澄幡然想起一个人，连忙叫住金凌。“江周还在你那里吧？”
“在的，您安排他在兰陵帮我处理农耕事宜。”
“江周这人很重要，日后的粮食安全还要指望他，务必护好了。若他没有染疫，让他跟着你们一起上岛。若是染疫了就在你那里一起冰封吧。”
“好的，知道了，舅舅保重。”
金凌离开后，江澄忧心地望向蓝曦臣。“蓝涣，姑苏地广人多，你们蓝氏家族人口庞大弟子也多。冰封也不是小事，蓝先生既要帮你处理外联事宜，又要处理族里的冰封部署，他年事已高，有些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担心……”
“晚吟，一会我想去看看忘机。若他恢复得好，我想让无羡同他一起回云深协助叔父处理冰封事宜。如果忘机尚未恢复行动力，我就乔装打扮回云深。”
“让魏无羡回云深完全没有问题，但我决不允许你回去。你的灵力现在时有时无，别说御敌了，御剑都不一定安全。”江澄坚决反对蓝曦臣回云深。“实在不行，我代你回云深走一趟……”
“我做守阴！以我的能力，可以护更多的人更广的范围……”蓝忘机面无表情道。“我回去，换思追和景仪出来。”
“忘机，思追和景仪都是以后重要的战力，自然是知阳。但蓝氏人多事杂，姑苏百姓也多，知阳和守阴必然也多。”蓝曦臣温声细语劝说道。蓝忘机此刻的心灰意冷他能感应到，深怕自己的语气重了，他又像小时候那样闭口不言。“所有的知阳都是将来复兴的先锋战力，忘机，你的力量不可或缺。”
蓝忘机的目光涣散，语气却无比坚持道：“我要当守阴！”而后便不再说话了。
蓝曦臣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仿佛又看到了小时候那个倔强地跪在龙筑胆前的弟弟。
“二哥哥，我是要当知阳的，你不陪羡羡吗？”魏无羡见蓝曦臣劝不动他，立马蹲下身，拉着他的手，半撒娇道。
蓝忘机的眼睑动了动，呆呆地向脚望去，手指微不可查地卷了卷，还是一声不吭。魏无羡立即明了他的顾虑，轻轻地拉过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难得正经地温声道。“二哥哥，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脚，你去哪我就在哪。你说过的，我们要做一生一世的道侣。”
“不、不做了……”哽咽的声音颤了颤。
“蓝湛！”
“忘机！”
蓝曦臣和魏无羡同时开口呵斥他乱说话。
“二哥哥，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个顶天立地挡在身前护我周全的人。你说过，任何时候我们都要不离不弃……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重新站起来的。”魏无羡承诺道。
蓝曦臣也蹲下身，“忘机，打小你就懂事，极少让我操心。这一次，兄长相信你一定可以迈过去的。”
“我做守阴。”蓝忘机强调一句便望着窗外不理人了。他的坚持，让蓝曦臣和魏无羡倍感挫折。
江澄在边上看着那二人左劝右哄半天，那蓝二就像一根筋认死理，忍不住开口了，“怎么？天量的补药补好了身体，难道也补坏脑子吗？你必须是知阳，没得挑，那是你的责任！”江澄不容置喙道。
“你没资格管我，更没资格插手蓝氏事务！”蓝忘机犟着脖子负气道。
“忘机！道歉！”蓝曦臣面带薄怒。
“怎么没资格？我与蓝涣结了契，就是你们蓝氏主母！还是你觉得你的兄长会始乱终弃？”
蓝忘机这才留意到江澄周身的气息变化，果真散发着自己兄长的信香。他动了动嘴唇，不吭气了。
“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但人间已沦为炼狱，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为蓝氏为百姓竭尽全力而不是做缩头乌龟。”江澄毫不客气地斥责道。“蓝氏不是你兄长一个人的责任，你也旁无责贷。他或许会无限纵容你，但我不会！从今以后，无论你不乐意也好，不情愿也罢，随心所欲外出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蓝忘机和魏无羡被江澄这番言语震住了。
蓝曦臣轻笑一声又立马端正态度，“忘机，主母驯话，岂可怠慢？”
蓝忘机冷着脸别过头，没有回话。蓝曦臣知道他是默认了江澄是蓝氏主母的事实。
“许多困难，终究是要自己想办法迈过去的。别忘了，你是景光含行的含光君！”江澄也不管蓝忘机是否听进去了，说完就走。
“忘机，别犟了。今日好好休息，明日一早你们就出发回云深吧。”蓝曦臣走到蓝忘机面前，用力摁了摁他的肩膀。“相信自己，相信明天，相信爱你的人。”而后他快步跟上江澄，也走了。
太乙山的训练场上，周子姬吹着骨哨训练穷奇。
“宫主。”
孙宁南远远地行了个礼，而后屏住呼吸，眼盯着穷奇，紧贴着岩石边一步步往周子姬挪去，生怕一不留神就被这头可怕的上古异兽给吞了。
突然，孙宁南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脚下发出“啵”的一声响。穷奇随即转头对着孙宁南发出“呜呜”的低吼声。
孙宁南头皮一阵发麻，双手双脚紧贴着身后的岩石。“宗、宗主，救我！”望着穷奇那凶恶的目光，吓得孙宁南连求救声都如同蚊音。
“哔——”
嘹亮的哨音响起，穷奇这才回过头，听令离去。
孙宁南松了口气定定神，见周子姬向自己走来，慌忙起身行礼恭维道，“宫主，穷奇威力滔天，定能祝您一统大业。”
“何事如此着急？”周子姬收好哨子，问道。能让孙宁南急匆匆找上太乙山，事情定不会简单。
“宫主，眉山、姑苏和兰陵陆续发现有人起冰封阵？”
“冰封阵？”周子姬瞪大眼睛看着他。
“是的。我亲自查探过，确实是冰封阵。眉山是一夜之间变成了冰城，姑苏和兰陵境内也不断有小仙门的仙府起阵。”
“要一下冰封这么多人，即使是鼎盛时期的蓝曦臣也办不到啊。”
“他们不是一起冰封的，而是化整为零，逐个行冰封术。单是眉山，就发现了几十个冰封阵。”孙宁南道。
“那知阳人呢，可有踪迹？”周子姬深知这么多个冰封阵，不可能只有一个知阳。只要把这些知阳都解决了，他几乎可以兵不血刃，以极低的代价就可以达成目标。
“消失了。”
“怎么可能？单是一个眉山，我就安插了二十几名妖界的人，难道这都盯不住吗？”周子姬怒了。
孙宁南急忙俯身回话：“那个虞老头回眉山后，是连夜行的冰封术。速度之快连我们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一起冰封了。现在的眉山，就像一个巨型冰城，一眼望去，全是一座座冰山。”
“真不亏是三毒圣手！”周子姬怎么都没想到江澄会想到用冰封术来延缓时间。“那其他地方呢？”
“蓝氏做事讲究程序，收到消息前只有镇上的几条街被冰封而已。得亏我们在姑苏那边的人机灵，在蓝氏弟子启动冰封阵时觉察到不对，离阵中心较远的人得以迅速逃离，这才有机会把消息及时发回来。”
“通知下去，让我们的人速速撤回来，别被他们一起冰封了。”
“已经通知下去了。”孙宁南连忙应道。
“嗯，做得好。”周子姬缓了缓脸色。“冰封术中的知阳和守阴各司其职，守阴以身入局守阵中，知阳在阵外的高空配合锁阵，二者相互信任相互配合才能成功施诀。你让人多加留意，如有人在空中施法，不干扰，待阵起后立即灭杀。”
“宫主英明！”
“对他们来说，现在唯一安全的地方，也就只有莲花坞了。所以，这些知阳一定会去云梦找江晚吟。通知在云梦境内的人，近期如有人进出云梦，格杀勿论。”
“明白。”
“还有，前些日子我让你安排的人，潜入莲花坞了吗？”
“莲花坞里的人染疫，近期管理混乱，我们的人已经成功进去了。”
“很好！派一队人守在莲花坞外，随时做好接应。一旦他成功找到阵眼，要不顾代价护他安全。若是他遭遇不测，也要把他的灵给我带回来。”
“明白。我立即去办。”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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